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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座老宅见证军民鱼水情

来源:山东双拥报  时间:2018-07-23

    1968年,傅玉德临终前反复叮嘱:“家里的老房子既不能翻建也不能买卖,否则,你哥回来就找不着家了。”……王其舜跪倒在傅玉德的坟前,义父的音容宛在眼前浮现,失声痛哭:“爹!娘!孩儿看您来了,救命之恩,父子之情,永生难忘啊。”

一座老宅见证军民鱼水情
通讯员  陈业冰  《大众日报》记者  陈巨慧
    在莱芜市茶业口镇龙堂村的中心地带,有一座老式的四合院,房子的地基用花岗岩石头砌成,墙体是土坯的,房檐是石灰岩薄板,房脊用野黄草披成。老房子周围,邻居们都盖起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,与之相比,又矮又黑的老房子像落在井底一般,苍老不堪的面容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极不协调。
    这个老宅院为傅来连兄弟三人共有。在这么好的地段,傅家为什么不把已经不能住人的旧房子翻建了呢?原来这里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。
修堰豁救下小八路
    1942年农历二月二十八日下午,在淄川县茶业区龙堂村村东南的栗子树沟,32岁的村民傅玉德带着9岁的儿子傅洪银正拾掇山坡地。
    傅玉德修补着塌陷的堰豁,小洪银用石头耙子耧着地里的杂草。忽然,两声枪响从南山南麓传来。傅玉德吓了一跳,急忙把小洪银拉过来,藏在旁边一棵老栗子树的树洞里,自己手持铁镢蹲在树旁的堰根处四下张望。
    只见南山坡下来一个人,拖着一条受伤的腿,一瘸一拐、跌跌撞撞地向栗子树方向跑来。这个人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,上身穿一件蓝色粗布褂,下穿一条灰色粗布裤,裤腿染满了血迹。少年跑到树旁,猛然发现树洞里藏着的洪银和旁边蹲着的傅玉德,愣了一下,急忙转身欲顺着山沟往下跑。傅玉德一把拉住了他:“孩子,快藏进树洞。”他把小洪银拉出来,把少年推进树洞:“你藏在里面别动,俺爷俩把他们引开。”
    傅玉德拉着小洪银刚走没几步,觉得这样做似乎并不安全,很容易被人发现,便急忙回头抱起少年向北山坡跑去。傅玉德几个箭步冲到半山腰的大石座旁,将少年塞进灌木遮蔽的石缝里,又飞速跳下七八条石堰,来到大栗子树旁对小洪银说:“快拿石头耙子耧柴火,无论发生啥事,都装作不知道。”傅玉德来到堰豁旁开始垒堰,低头发现上衣沾满了血迹,急忙将上衣脱下塞进堰豁里,用镢把沙土一扒,埋了个严严实实。
    一切刚准备妥当,只见从南山坡吆吆喝喝追来五个人,四个汉奸模样的走在前面,后面跟着一个小个子鬼子。他们见到一大一小在地里正忙着干农活,老远就叫唤:“喂,见到一个小八路了吗?”傅玉德假装有些惊慌:“俺来上坡拾掇地,八路咋能上这儿来?刚才倒是看见一个老百姓家的孩子,一溜烟儿向东山去了,还听见两声枪响呢。”那小个子鬼子跑到老栗子树跟前,端着枪绕着树身转了一圈,朝着四个汉奸狗子一挥手,领着他们向东山追去。
    傅玉德尾随他们来到东山,眼看着他们翻过了东山的东坡,这才放心地跑回来。他仔细查看了小八路的伤势,右腿小腿骨被打穿,左腿大腿被树枝刮伤:“这孩子伤成这样还跑这么快,骨头真够硬的!”傅玉德思量着,急忙脱下妻子用自织白布做的内衣,撕成两半,从堰根处采了几片苦菜叶揉碎了敷在伤口处,再用白布将伤口包扎起来。一番收拾下来,小八路咬着牙一声不吭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:“大叔,谢谢您救了我,我要走了。”他一起身,“哎吆”一声又坐回地上。刚才敌人疯狂追击,情急之下,他拖着一条伤腿连跑带跳并不觉得什么,现在伤重失血,哪里还走得了。
    傅玉德搀扶他坐在一块石板上:“孩子,你这伤几个月也动不了,你在这休息一会儿,俺爷俩回村看看有啥情况,顺便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    刚到村头,光着上身的傅玉德感觉不对劲,幸亏他家在村南的河边上,他几步跨过河滩飞跑进家,赶紧将一件破褂子穿上。小洪银气喘吁吁地刚进家门,几个汉奸就闯了进来。其中一个汉奸认出了爷俩,说:“刚才还在山上,这么快就回家了,肯定有蹊跷,是不是把小八路藏家里了?”
    “您这是咋说话呢,俺一个刨土坷垃的哪有那本事,您借俺十个胆子俺也干不了,若是不信,您咋搜咋是。”傅玉德不慌不忙地打开各个房门,让他们一间屋一间屋地搜。
    汉奸临走说:“发现小八路了告诉我们一声,皇军重重有赏。”
    鬼子汉奸一直折腾到天黑才扫兴而去。傅玉德暗自庆幸当时没有把小八路背回家。他把妻子李氏熬的小米粥装在瓦罐里,又用绒布包了两个窝头,摸索着赶往栗子树沟。
    小八路也不客气,一瓦罐小米粥和两个窝头,一霎的工夫都进了肚子。傅玉德心里想:“这孩子真是饿坏了。”
    小八路有了力气和精神,将他的经历向傅玉德娓娓道来。
    他名叫王其舜,莱北县苗山区祝上坡村人。1940年秋,13岁的他参加了莱北县青年抗日中队,担任通讯员。1941年秋,他调入莱北县公安局任工作队员、通讯员。这天中午,他在小英章村执行任务时,与“扫荡”的日伪军遭遇。他穿着老百姓的衣服,又加上年龄小,完全可以瞒过敌人的盘查,可伪军中一位同村的汉奸认出了他。他只好向北山飞奔,伪军随后追来,边追边开枪。仗着对地形熟悉,他和追敌越拉越远,快要翻过东榆林村的北山时,被随后赶来的小个子鬼子打中右腿……
    傅玉德由衷地敬佩这个13岁就参加抗日的孩子,他说:“孩子,山上夜里很冷,俺背你到俺家养伤。”
    “不行啊,大叔。估计明天鬼子汉奸还会来搜村,到时候连累了您一家和村里的百姓。再说我现在的腿伤还不能移动。”
    “你伤得很重,夜里又冷,要不,俺回家抱被子去。”
    “不用,别看我年纪小,壮实着呢。”
    傅玉德还是回家抱来了被子和毡帽。
冒险明水请郎中
    第二天中午,榆林据点的日伪军果然又来到了龙堂村进行梳篦式搜查。傅玉德暗暗佩服王其舜年纪虽小,对敌斗争的经验却非常丰富。敌人走后,他安排好妻子和洪银,给王其舜去送饭。他不敢走正路,怕遇到下地的乡亲们被追问给谁送饭,而是借着树木和杂草的掩护专走没路的地方。
    五天了,敌人再没来。王其舜还是坚持不下山。他的伤口开始发炎,右腿肿得越来越粗。傅玉德急了:“俺知道你是怕连累俺们,可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,你的右腿会废掉。你小小年纪连死都不怕,俺还怕什么连累?现在不能依你了,天黑一定要下山!”
    傅玉德的家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,北屋共5间,中间3间为正房,两端各一间为偏房,偏房的门窗被东西厢房的北山墙挡住,有一条不足1米宽的东西向通道方便进出。傅玉德把王其舜安顿在西北角的偏房中,白天将房门锁住,防止有生人撞见,送饭时,一人在大门口放哨,一人开锁进入。到了晚上,把大门栓一插,把家犬大黄拴在门旁,一家人来到西偏房和王其舜拉呱说话。
    最让人挠头的是王其舜的伤势。肿胀的右腿未见消退,又不敢请附近的大夫医治。傅玉德心急如焚,上山刨来“山花子”根熬成汤,与妻子轮流给王其舜清洗右腿。腿肿渐渐消退,但伤口处的炎症未见好转,一旦化脓就麻烦了。考虑再三,傅玉德对妻子说:“不能再拖了,俺到章丘跑一趟,请个郎中来。你和银儿在家照顾好其舜,不要出门。俺把大门从外面锁上。”
    带上家里仅有的3块银元和几张老头票,傅玉德来到了章丘明水城的和春堂。和春堂的吴掌柜是茶业区中法山村吴氏中医的传人,医道高深。傅玉德为给父亲治病找过他几次,算是相熟。和春堂不时有人进进出出,傅玉德在后堂找到了吴掌柜:“我儿子被坏人打伤了,想请您……”
    吴掌柜摆手打断了他的话,看看左右无人,把他领进了内室:“你这个傅玉德!如今啥年景了?进门就咋呼!便衣汉奸到处拧着个狗鼻子乱转,说话多长个心眼。”
    傅玉德有些不好意思,红着脸说:“俺不知深浅,给您添麻烦了。鬼子‘扫荡’时用枪打伤了俺儿子的腿骨,现在伤口快化脓了。没别的法子才来找您。”
    吴掌柜沉思了一会儿说:“现在枪伤没人敢治,被日本人知道就没命了。等一会儿我们出城,算计着晚上亥时进村,不能让你村里的人见到。”
    马不停蹄地赶了大半天的路,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。晚上快10点的时候,傅玉德领着吴掌柜进了家门。看到王其舜的伤口,吴掌柜吓了一跳:“幸亏我来了,不然这孩子的腿就废了。”他从衣兜里取出手术刀,从一个小瓷瓶里取出酒精棉擦了擦,在伤口四周划了几道儿,挤出紫黑的淤血。然后对王其舜说:“孩子,我没带麻药,要取出里面的弹头,你能挺得住吗?”
    王其舜深深地点头:“放心吧,大爷。”
    王其舜目光坚毅,让吴掌柜不再担心。他挑开伤口周围充满淤血的肉,用手术刀将子弹头剜了出来。王其舜咬着牙一声未吭,汗水浸湿了枕头。吴掌柜在伤口处撒上一层白色的药粉,涂上药膏,缠好绷带,绑上傅玉德削好的香椿木夹板。一切就绪,子时已过,吴掌柜说:“我要赶回去了,不然他们天明见不到人就麻烦了。”
    傅玉德把3块银元塞在吴掌柜衣兜里:“钱不多,让您担惊受累了。”
    吴掌柜把钱掏出来放在炕沿上:“看得出这不是你儿子,以前我来过你家,这才是你儿子。”他指指小洪银,又指着躺在炕上的王其舜说:“这孩子让人心服,是条硬汉子。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些了。”他又攥住傅玉德的手:“兄弟,今天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,你不仅是个孝子,更是忠义之人。以后这孩子全靠你了。”说完,吴掌柜就道别离去。
藏身地窖避“扫荡”
   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,王其舜的伤渐渐好起来,伤口已经愈合,只是里面的骨伤好得很慢,还需要些时日静养。
    傅玉德家养的十几只鸡算是走了背运,被陆续宰杀后炖成了鸡汤给王其舜滋补身体。
    王其舜休养期间,傅玉德一家人始终紧绷着弦,防范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。为了以防万一,父子俩用了20多个夜晚,在院子的东南角挖了一个地窖,若遇到“扫荡”,可供王其舜藏身。
    1942年农历四月十一日,日伪军对茶业区进行“扫荡”。村里人提前得到消息,在当地党组织的领导下坚壁清野,躲进村东的大山里。傅玉德先把粮食及有用的东西藏进地窖,然后抱起王其舜放在地窖里的干草上,为他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饮用水,用青石板盖住窖口,青石板表面铺上沙土,伪装得和天井地面一模一样,然后带着妻儿上了山。
    中午时分,一队日伪军来到龙堂村。他们见不到一个人,找不到能吃能用的东西,恼羞成怒,临走放火烧村,山村里霎时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
    傅玉德和妻儿跑回家,北屋已是大火熊熊,无法扑灭。他爬上东屋站在檐板上,用担杖把水提上去浇在屋面的黄草上。妻子李氏和小洪银来回飞跑着从河里提水。傅玉德如法炮制,总算保住了东西两屋和小南屋。全村的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,人们忙着救火,到处一片吵吵嚷嚷、喊爹叫娘的嘈杂声……
    过了几天,等人们渐渐安静下来,傅玉德才把王其舜搬出地窖住进西屋里。白天还是要把门锁上,因为邻居们忙着建房,天天有人来家找这借那。全村人忙活了一个多月,总算都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傅玉德一家也把北屋重披了房顶,没有了黄草、麦秸,就从山上割来了各种杂草代替。为安全起见,傅玉德后来又把王其舜搬进了西北屋。
插草为香结义金兰
    两个多月后,王其舜能够拄着傅玉德为他做的拐杖下地活动了。一天,他对傅玉德说:“大叔,为了给我养伤、治伤,您几乎倾家荡产了,您和大婶、洪银弟弟精心照顾我,为我操碎了心,受尽了累。大恩不言谢,我要走了。”
    傅玉德一听急了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这才两个多月!你一活动,咱就前功尽弃了。再说,你在路上遇到鬼子汉奸怎么办?有个三长两短,你让俺如何做人!两个多月都待了,还差个月二十天?你这个犟孩子,俺咋能让你乱折腾!”
    王其舜只好老老实实地待下去。春去夏来,几场大雨过后,河里的水哗哗有声,山坡上的野菜也愈发茂盛。小洪银每天都会剜回家一筐名称不一的野菜。李氏则会和着野菜做两种窝头:一种是小米面、玉米面掺上少量的野菜,是给王其舜吃的专用口粮;一种是地瓜面、高粱面、榆树皮面掺上对半的野菜,是一家三口人吃的野味大餐。
    三个多月来,王其舜被养得又白又胖。他怕把自己的灵动性养没了,白天在屋里,晚上在院子里不停地锻炼着,慢慢地扔掉了拐杖,右脚试着着地了。
    一天晚上,他对傅玉德夫妇说:“大叔大婶,救命之恩,终生难忘。您对我比亲生儿子还亲,我想和洪银弟弟结拜成兄弟,不知二老愿意不愿意?”
    傅玉德高兴地说:“能和你这样的孩子结拜是洪银的福气,俺和你婶多了一个有骨气的儿子,哪能不愿意呢?”傅玉德插草为香,和李氏端坐在方桌两旁的椅子上,王其舜、傅洪银双膝跪倒,拜天、拜地、拜爹娘。从此,王其舜就改口叫傅玉德夫妇爹娘了。
    终于到了分别的日子,农历六月底的一天晚上,一家人吃完最后一顿团圆饭,傅玉德送王其舜上路了。父子俩扮成讨饭的样子去了苗山一带。王其舜找熟人打听,说鬼子“扫荡”频繁,当地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,听说八路军四支队在莱北的雪野区、茶业区和章丘的官庄区一带坚持抗日。爷儿俩穿过口镇、雪野敌占区,到章莱交界的娘娘庙、鲁地一带打听,说部队向东转移了。爷俩继而向东,终于在茶业区的阁老村见到了部队的领导。阁老村在龙堂村的北面,距离不足20里,早知道部队在这里,爷俩又何必跋山涉水转一个大圈呢?部队上有好多人和王其舜认识,自然省了好多口舌,他被安排在10团一营三连当战士。傅玉德告别了王其舜,当天回到了村里。
    从那以后,也就没了王其舜的音讯。
49年后亲人再重逢
    1991年农历三月二十日下午,58岁的傅洪银和村里几个老汉在村口的柳树下拉呱,只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近村口。此人60岁左右,中等身材,一身中山装,肩上搭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布包。他来到柳树下,用一口莱芜话向傅洪银问道:“老哥,俺向您打听一个人,傅玉德老人还在不在?”
    傅洪银“呼”地站起来:“你是谁?”
    “俺叫王其舜,是傅玉德的干儿子。”
    傅洪银一下子抓住王其舜的双肩:“哥——俺是洪银啊!”
    “啥?你是洪银?你咋也老了哇……”王其舜扔掉布包,紧紧地抱住傅洪银嚎啕大哭:“洪银,哥想你们啊!”
    49年的期盼,49年的思念,49年后的兄弟俩在柳树下相拥而泣。
    回到家里,王其舜见过了弟妹许京兰。原来的四合院子完整未动,只是换了房顶的黄草。傅洪银向王其舜介绍了家里的情况:1968年父亲傅玉德去世,临终前反复叮嘱傅洪银:“家里的老房子既不能翻建也不能买卖,否则,你哥回来就找不着家了。”1975年母亲去世。傅洪银1952年与邻村的许京兰成家,生有三儿两女,现在都已成家。
    王其舜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:自从与义父一家分手后,他跟随四支队转战泰沂山区。解放战争期间参加了莱芜战役、孟良崮战役、鲁南战役、淮海战役,先后五次受伤。在渡江战役中他身负重伤,转入地方治疗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工作频繁调动,1961年任鞍钢建设公司副经理,1966年调往贵州水城会战指挥部,1975年又调回鞍钢,1988年调入地方任鞍山市政协副主席,当时未离休。
    当天下午,王其舜到傅玉德的坟墓前烧香祭拜。跪倒在荒凉的坟前,抚摸着冰冷的墓碑,想起义父宽厚坚毅的面庞,音容宛在眼前浮现。王其舜心潮涌动,痛哭失声:“爹!娘!孩儿看您来了,救命之恩,父子之情,永生难忘啊!”
    王其舜又来到栗子树沟当年藏身的石座旁,石座依旧是原来的模样,石缝口的灌木依然茂盛,老栗子树却不复存在,使栗子树沟少了些许古朴和威严。睹物思人,王其舜泪流满面,感伤不已。
    当天晚上,傅洪银在外工作的孩子齐集老家,一家人欢天喜地,尽情享受着亲人重逢的喜悦。
    1999年,王其舜因病医治无效在鞍山逝世,享年74岁。病重时,他叮嘱子女瞅机会一定到龙堂村看一看亲人,为爷爷奶奶上坟烧香。临终还是那句话:“救命之恩,父子之情,永生难忘!”
    2009年,傅洪银病逝,享年76岁。临终前,他再三叮嘱子女:“你爷爷立下的规矩,家里的老房子不能动,要不你大伯的灵魂回来了找不到家……”尽管老房子处于村里中心地带的最佳位置,尽管老房子周围都矗立起宽敞明亮的砖瓦房,显得老房子极不相衬,傅洪银的子孙们依然恪守着老人的叮嘱。
    2015年6月20日,王其舜的侄子王子键受王其舜子女的委托来到龙堂村,提前了解傅家的情况。
    2015年7月15日,王其舜的女儿王力勤一行前来省亲。她在傅洪银的儿子傅来连、傅来和、傅来增,女儿傅来香、傅来珍的陪同下,来到傅玉德、傅洪银父子墓前,王力勤焚香祭拜:“爷爷、奶奶、叔叔、婶婶,不孝王力勤看你们来了。父亲临终嘱托,女儿不敢忘,今在爷爷、叔叔面前,重叙先父心声——救命之恩,永生难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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